第兩百六十四章山雨欲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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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六十四章 山雨欲來
秦紅雲不禁有些奇怪，若說著乞丐就在附近，聞到香味才前來討飯，那也能說的過去，可他剛剛來的時候，明明沒看到有人啊。
這時，那掌櫃的“砰”的一聲，將酒壺拍到了桌子上，然後沖到那乞丐面前，一面推搡著他，一面刻薄地道：“出去，滾出去，這兒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？”
那乞丐中等身材，身形偏瘦，頭發散亂下來，蓋住了臉，也看不出來有多大年紀，被那掌櫃的一推，頓時退了好幾步，可他卻沒打算就此離去，擡起頭道：“公子，大師，行行好吧，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！”
那掌櫃的冷哼一聲，接著轟趕他，口中喝道：“三天三夜沒吃東西，為什麽還沒餓死你？”
那乞丐也不理他，徑直看向秦紅雲和玄葉禪師，口中說著哀求之詞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玄葉禪師站了起來，雙手合十道，“昔年佛祖割肉餵鷹，肉尚能割，難得一頓飯便讓不得？施主，你過來，老衲的飯你拿去吧。”
那乞丐頓時喜出望外，眸子中射出興奮的光芒，可那掌櫃的卻還是在攔著他，並道：“大師，這種人我幾乎每天都會遇到，他們都是一些好吃懶做的人，你這麽做，可是相當於助紂為虐啊。”
玄葉禪師道：“究竟是助紂為虐，還是救人性命，老衲心中自有分寸，就不勞施主費心了。”
那掌櫃的聽他這麽說了，只好退到了一旁，顯得不情不願。
秦紅雲看了他幾眼，目光不禁閃爍起來，隨即試探道：“掌櫃的，這飯菜咱們都是付了錢的，究竟給誰吃，與你也相幹了吧？為什麽是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樣？”
那掌櫃的再度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，卻只是一閃而過，隨即“哦”了一聲，拱手道：“公子有所不知，小人做這飯菜之時，不僅用了上等的食材，更用了上等的心，像他這種人，又怎麽配吃？”
那乞丐已沖了桌子前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，聞言也不打算理會，對於他來說，再大的骨氣，也不及自己填飽肚子。
秦紅雲緩緩地走到那掌櫃的身旁，在他肩膀之上拍了拍，笑道：“難道你覺得自己做的菜，已不是簡單的菜，而是藝術品？”
那掌櫃的尷尬地笑了下，隨即垂首道：“雖然不敢說是藝術品，但我覺得也差不了太多了。”
秦紅雲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來，搖搖頭道：“未能一嘗滋味，當真是可惜。不過，你又怎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藝術被人糟蹋，我看你還是趁他沒吃完之前，也去吃一些吧。”
那掌櫃的為難的笑了，道：“還是不要了吧，它們已經被糟蹋了，你看他，渾身又臟又臭，在他接近那些食物的時候，就已經糟蹋了它們，我又怎麽吃的下去？”
秦紅雲臉色突然陰沈了下來，目光也變得冰冷，看得那掌櫃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，支支吾吾地道：“公…公子，怎麽了？”
秦紅雲盯著他道：“你是有錢，還是有權，為何如此看不起窮人？口上無德，就不怕下地獄麽？”
“這…”那掌櫃的被秦紅雲說的啞口無言，臉色也漲紅了起來。
秦紅雲向著那乞丐走了過去，又道：“你覺得這些菜被糟蹋了是麽？我便吃給你看！”
那四個小菜中的雞和魚，已被那乞丐給消滅了，還只剩下豆腐和大白菜，他正要下筷之時，那乞丐忽然將那兩個碟子，往自己懷裏一攬，哀求道：“公子，我還有一個老父親，也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，這些能讓我帶回去，給他老人家吃嗎？”
秦紅雲看著他的眼神，像星辰那般亮，便知此人並不簡單，想當年太祖皇帝做和尚之時，誰又能想到，他日後竟是推翻元朝暴政，建立大明的偉人呢？
他這麽說了，秦紅雲也不好再說什麽，當即笑道：“你把肉都吃完了，只剩些素菜，我本來也不怎麽想吃，你若是想帶回去，那便帶回去吧。”
那乞丐又是一喜，當即對著秦紅雲拜了幾拜，道：“公子大恩大德，小人沒齒難忘。”
秦紅雲連忙將他扶起來，故意板起臉道：“聽你的聲音，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了，又怎麽可以對我行這麽大的禮？”
那乞丐帶著感激之色看著秦紅雲，跟著也不多說廢話，將那兩碟小菜倒進了隨身的口袋之中，然後抱拳道：“小人告辭，恩人多多保重。”
這時，他已吃飽喝足，說話時中氣都足了不少。
在那乞丐走後，那掌櫃的又去張羅飯菜去了。
秦紅雲對玄葉禪師道：“大師，咱們畏懼飯菜之中的毒藥，也有好久沒吃東西了，倘若他們在咱們餓得沒力氣時，突然出手，豈不是也很糟糕？”
玄葉禪師點了點頭，頗為認同，隨即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，嘆道：“這一切大概都是天意吧。”
秦紅雲不解地皺了下眉頭，道：“大師何出此言？”
玄葉禪師道：“我知道現如今正是亂世，誰有口東西糊口，都是不容易的事，所以也就不指望能化到緣，因此每每出行，都會備一些幹糧，可偏偏這次，竟然沒什麽都沒準備，你說這不是我命中該有此劫，又是什麽？”
秦紅雲笑了笑，正想說話安慰他一番，忽然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氣，當即臉色一變，右手不自覺地握住了碎虹劍，然後淡淡地道：“大師，看來這件事，很快就要結束了！”
他的話音還沒落下，黑暗的夜色中就出現了一個人影，他身穿一身黑衣，頭戴黑色鬥笠，若不是走到了燈前，只怕面對面走過去，也不會在夜色中發現他。
那人緩緩地走進店來，就像是雪原中的雪狼一樣，從不肯為不重要的事，過多的浪費力氣。
秦紅雲盯著他看了很久，他才走進客棧之中，在其腰間掛著一把竹片做成的劍，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那樣。
可秦紅雲看到那劍，卻沒有露出半點可笑的表情，反而神情更加的凝重，因為他知道，一個人的劍法越高，越不需要借助劍本身的鋒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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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紅雲不禁有些奇怪，若說著乞丐就在附近，聞到香味才前來討飯，那也能說的過去，可他剛剛來的時候，明明沒看到有人啊。
這時，那掌櫃的“砰”的一聲，將酒壺拍到了桌子上，然後沖到那乞丐面前，一面推搡著他，一面刻薄地道：“出去，滾出去，這兒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？”
那乞丐中等身材，身形偏瘦，頭發散亂下來，蓋住了臉，也看不出來有多大年紀，被那掌櫃的一推，頓時退了好幾步，可他卻沒打算就此離去，擡起頭道：“公子，大師，行行好吧，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！”
那掌櫃的冷哼一聲，接著轟趕他，口中喝道：“三天三夜沒吃東西，為什麽還沒餓死你？”
那乞丐也不理他，徑直看向秦紅雲和玄葉禪師，口中說著哀求之詞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玄葉禪師站了起來，雙手合十道，“昔年佛祖割肉餵鷹，肉尚能割，難得一頓飯便讓不得？施主，你過來，老衲的飯你拿去吧。”
那乞丐頓時喜出望外，眸子中射出興奮的光芒，可那掌櫃的卻還是在攔著他，並道：“大師，這種人我幾乎每天都會遇到，他們都是一些好吃懶做的人，你這麽做，可是相當於助紂為虐啊。”
玄葉禪師道：“究竟是助紂為虐，還是救人性命，老衲心中自有分寸，就不勞施主費心了。”
那掌櫃的聽他這麽說了，只好退到了一旁，顯得不情不願。
秦紅雲看了他幾眼，目光不禁閃爍起來，隨即試探道：“掌櫃的，這飯菜咱們都是付了錢的，究竟給誰吃，與你也相幹了吧？為什麽是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樣？”
那掌櫃的再度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，卻只是一閃而過，隨即“哦”了一聲，拱手道：“公子有所不知，小人做這飯菜之時，不僅用了上等的食材，更用了上等的心，像他這種人，又怎麽配吃？”
那乞丐已沖了桌子前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，聞言也不打算理會，對於他來說，再大的骨氣，也不及自己填飽肚子。
秦紅雲緩緩地走到那掌櫃的身旁，在他肩膀之上拍了拍，笑道：“難道你覺得自己做的菜，已不是簡單的菜，而是藝術品？”
那掌櫃的尷尬地笑了下，隨即垂首道：“雖然不敢說是藝術品，但我覺得也差不了太多了。”
秦紅雲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來，搖搖頭道：“未能一嘗滋味，當真是可惜。不過，你又怎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藝術被人糟蹋，我看你還是趁他沒吃完之前，也去吃一些吧。”
那掌櫃的為難的笑了，道：“還是不要了吧，它們已經被糟蹋了，你看他，渾身又臟又臭，在他接近那些食物的時候，就已經糟蹋了它們，我又怎麽吃的下去？”
秦紅雲臉色突然陰沈了下來，目光也變得冰冷，看得那掌櫃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，支支吾吾地道：“公…公子，怎麽了？”
秦紅雲盯著他道：“你是有錢，還是有權，為何如此看不起窮人？口上無德，就不怕下地獄麽？”
“這…”那掌櫃的被秦紅雲說的啞口無言，臉色也漲紅了起來。
秦紅雲向著那乞丐走了過去，又道：“你覺得這些菜被糟蹋了是麽？我便吃給你看！”
那四個小菜中的雞和魚，已被那乞丐給消滅了，還只剩下豆腐和大白菜，他正要下筷之時，那乞丐忽然將那兩個碟子，往自己懷裏一攬，哀求道：“公子，我還有一個老父親，也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，這些能讓我帶回去，給他老人家吃嗎？”
秦紅雲看著他的眼神，像星辰那般亮，便知此人並不簡單，想當年太祖皇帝做和尚之時，誰又能想到，他日後竟是推翻元朝暴政，建立大明的偉人呢？
他這麽說了，秦紅雲也不好再說什麽，當即笑道：“你把肉都吃完了，只剩些素菜，我本來也不怎麽想吃，你若是想帶回去，那便帶回去吧。”
那乞丐又是一喜，當即對著秦紅雲拜了幾拜，道：“公子大恩大德，小人沒齒難忘。”
秦紅雲連忙將他扶起來，故意板起臉道：“聽你的聲音，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了，又怎麽可以對我行這麽大的禮？”
那乞丐帶著感激之色看著秦紅雲，跟著也不多說廢話，將那兩碟小菜倒進了隨身的口袋之中，然後抱拳道：“小人告辭，恩人多多保重。”
這時，他已吃飽喝足，說話時中氣都足了不少。
在那乞丐走後，那掌櫃的又去張羅飯菜去了。
秦紅雲對玄葉禪師道：“大師，咱們畏懼飯菜之中的毒藥，也有好久沒吃東西了，倘若他們在咱們餓得沒力氣時，突然出手，豈不是也很糟糕？”
玄葉禪師點了點頭，頗為認同，隨即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，嘆道：“這一切大概都是天意吧。”
秦紅雲不解地皺了下眉頭，道：“大師何出此言？”
玄葉禪師道：“我知道現如今正是亂世，誰有口東西糊口，都是不容易的事，所以也就不指望能化到緣，因此每每出行，都會備一些幹糧，可偏偏這次，竟然沒什麽都沒準備，你說這不是我命中該有此劫，又是什麽？”
秦紅雲笑了笑，正想說話安慰他一番，忽然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殺氣，當即臉色一變，右手不自覺地握住了碎虹劍，然後淡淡地道：“大師，看來這件事，很快就要結束了！”
他的話音還沒落下，黑暗的夜色中就出現了一個人影，他身穿一身黑衣，頭戴黑色鬥笠，若不是走到了燈前，只怕面對面走過去，也不會在夜色中發現他。
那人緩緩地走進店來，就像是雪原中的雪狼一樣，從不肯為不重要的事，過多的浪費力氣。
秦紅雲盯著他看了很久，他才走進客棧之中，在其腰間掛著一把竹片做成的劍，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那樣。
可秦紅雲看到那劍，卻沒有露出半點可笑的表情，反而神情更加的凝重，因為他知道，一個人的劍法越高，越不需要借助劍本身的鋒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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